第０８章女上司，惹不起

　　玲姐没理他，拿着酒笑了下，一口把酒水都喝了。

　　「行了，别伤感了，来来来，继续继续。」

　　我推了把短发妹，让她别再问了，顺便把游戏继续玩了起来，短发妹继续挑
战，本来应该是到玲姐的，但是看她的样子好像并不想参加。

　　「薛哥，来一个？」

　　楠楠挑挑眉，任谁对这样一个帅哥都比较想接近吧，一米九的身高，帅气阳
光，身材又好，起码是六块腹肌。

　　「那就来？」

　　两个人有来有回的玩了起来，我举杯和于海示意，都是苦命的男人，我比较
有感触。

　　「咕咚咕咚……」

　　啤酒有点苦涩，就像是记忆一样。

　　「嘿，赵峰，我们喝一杯。」

　　另外来的那个女同事坐了过来，她叫思琪，是一组的美指，就是美术指导的
意思，今年２５了吧，长的乖乖的，一个可爱的蘑菇头，不过她正好能驾驭，因
为她的脸都是乖巧可爱的，有点婴儿肥那种。

　　我和她是在一次联合提案里面合作熟悉的，她是那种乖乖的，性格也闷，和
我话少的基因有点合得来，当然我并不喜欢她，只是平时微信上还会交流的蛮多，
虽然年纪比我大，但是感觉是个可爱的妹妹的感觉。

　　「好啊……」

　　我和她又喝了一杯，她脸蛋红红的，好像一个红苹果一样，眼神呆呆的看着
我说：「做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走呢？总有个原因吧？」

　　傻小妞问了我几次，但是我都是说想去更大的公司，但是那明明也不是主要
原因吧。

　　看了眼玲姐，我突然在想，如果我不走，她是不是也会和对于海那样对我？
但是我和于海确实完全不同，于海陷入了那个温柔的陷阱里，不能自拔，而我
……

　　我把陷阱插翻了，哈哈哈哈……想起那天玲姐走路的姿势我就想笑，不过这
些理由可不能喝思琪说。

　　「没什么，因为梦想啊。」

　　我拿出了很多来北京的年轻人最喜欢用的一句话，嗯，是不是他们都有许多
不好说的话，只能用这个借口？

　　这时候，薛哥和楠楠分出了胜负，嗯，薛哥输了。

　　还是真心话和大冒险。

　　「真心话吧……」

　　薛哥喝了口酒，「反正你们也不熟，我说一些憋了很久的事……」

　　接下来，变成了薛哥的故事，故事也和女上司有关，我看了眼玲姐，不会又
是她吧。

　　不过他们两个看样子也不认识，不像……

　　「四年前的事了，我的那个女上司第一次让我见识到小说人物是有原型的。
２５岁哈佛博士毕业，２９岁律所合伙人。长得像李冰冰，黑发雪肤，特别妖娆，
但是又有种刘亦菲的仙气，留学的时候追她的人不说人数，国籍也上５０了吧。
我比她小三岁清华本科，哥大双硕士。

　　我都只有深深自卑，去面试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形容。

　　她说你介绍一下自己吧，微微一笑，很官方的那种自己却瞬间被击中，话都
不会讲了。还好后来通过了，虽然待遇不是最好，但我鬼使神差还是去了。

　　大家也都知道，大律所平时接触的都是什么人，再加上她自己的原因，美貌
真的是种武器吧。

　　她的客户从２０几岁年轻帅气的富二代，到３０几岁风度翩翩的创业人，身
价至少都是千万级别的吧。

　　而且关键都很帅，她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一次一个英国小哥，据说祖上还
是什么贵族，到公司当众求婚结果她依在另一个公司总裁身上，云淡风轻的让小
哥的蓝眼睛破碎成渣。

　　事后发现这个总裁也不过是她暧昧对象之一而已。我为什么知道呢。因为我
成了她新的玩具。有一次总裁约她吃饭，她给我说是工作上的事情，把我也拉去
了。

　　结果各种跟我亲密，后来服务员端上一个大蛋糕。真的很大，而且没什么由
头吃那种大蛋糕。

　　她说：晚上吃甜食会胖呢。然后总裁说：那就算了吧。

　　马上就叫撤了，一刀都没切，可能都是男人，我隐约体会到他自尊受伤的感
觉，事后我反应过来，可能蛋糕里面是戒指吧。」

　　薛哥说着端起酒杯猛的干了一杯，苦笑了一下，这杯酒，是不是很苦。

　　「那天晚上我们上床了，她开的房间，带我上去说要休息一下，我心里知道
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我还是去了。她当着我的面脱了衣服就去洗澡，那种感觉，
我下意识的不敢看，但是眼睛还是一直贪恋着她的身体，她身材很好，很白，胸
大腰细，就像个艺术品一样。我傻傻的等她出来，一直到她裹着浴巾出来问我：
你傻了么？我突然就冲动了，我冲上去把她浴巾撕下来，我把她上了。

　　完事之后，感觉自己真的贱，但是感觉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吧，离她那么近，
是她故意给了我机会，让我和她。

　　事后我趴她大腿上哭起来。

　　可能看到那个总裁想到自己之后的结局吧。

　　她大腿光着，我眼泪那么凉，不信她感觉不到，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摸了
下我的头。

　　说实话，我觉得我们连炮友都不算，我最多是她宠物。

　　随叫随到，天天小心翼翼，生怕这层关系也没了。我们没有可能的，我知道。

　　ｈｏｌｄ不住她，我年薪也上百万吧。赶不上她的零头，家里也算小康，北
京几套房，在她男票们面前不值一提。

　　我三十多岁了，别人眼里的钻石王老五，生活中却没有女朋友等任何暧昧对
象，都说我是ｇａｙ，只有自己知道，心早就被一个妖精偷走了，没了爱人的能
力，４年了她孩子都有了。

　　还是看谁都觉得比不上她，甚至天天不道德地想，按她的个性，鲜度肯定没
多久会离婚的，所以忠告你们招惹不起的人尽早躲得远远的，不然食髓知味，戒
不掉的。

　　等一个永远等不到的人，真的很绝望，之前自己常常想，她会嫁一个什么样
的人，自己就可以向那个方向努力了，但是等我看到她拒绝父亲省委一级的官二
代的时候，拒绝家产深不可测的富二代的时候，拒绝１５岁上Ｍｉｔ的学霸的时
候。

　　我就知道，我们根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我努力一辈子，也追不上她，但是
她男友换了又换，我还在她身边，之前天真地催眠自己，大概自己还是有点不同
吧。

　　现在想想，大概是自己不要脸吧。

　　其他人接受不了这种关系，而我不用当她的唯一，做一条狗也是愿意的，也
不像她的模特男友们，嫖我不要钱还倒贴，大家可能以为都会是上司包养吧。所
以怎么说我贱呢。

　　如果她不嫁人，或者嫁给了那些人，那些我觉得自己永远也追不上的人，我
可能就没有这么强的执念了。

　　但是很讽刺的是，她嫁给了我的大学老师，还是我介绍他们认识的，老师是
法律系教授，我本科毕业时还想留我跟着做研究，但是自己太浮躁了，做学术的
人真的要耐得住寂寞清贫。

　　自己觉得实在不是学术的料，所以出国读书转律所了。

　　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他们能登对，按世俗的评价标准，我老师比她大十二岁，
离异，孩子都１５了，跟他，做教授听着高大上，虽然学校分房分车，但实际上
薪水还没我多，而且典型的理工科直男，穿简单的纯色衬衫或者格子衫，相亲了
无数次都失败。

　　因为就跟吐槽君上很多奇葩相亲男一样，一来就问，请问你的优势和特长是，
去看电影后女方如果说不出有深度的感想会直接被ｐａｓｓ。

　　我觉得她这种游戏人间的小公主，一辈子也看不上这种老干部类型的，所以
我一直不认为他们能擦出什么火花。但是有一天，案子快做完后，她特别欢快地
说，材料都准备好啦。肯定能行的，她对任何异性说话都这样，早就养成的习惯
吧。

　　所以我也不以为意，然后老师特别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我也不以为意，长
辈嘛。

　　但是她突然笑了，不妖不媚，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股傻气，我突然发现有什
么不一样了，她从来没这样对任何人笑过。

　　她其实内心是小女生，其实千人千面吧，就算她真的是小女，也不会对我展
现出来，男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那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危机感，所以过
了两天。

　　在几乎相同的情况下，我也做了同样的事，摸了她的头，想试探一下。

　　结果，有个词叫自取其辱，她啪就把我手打掉了，然后说摸人头在很多国家
都是不礼貌的行为，我当时一股火就上来了，凭什么这么区别对待。

　　但我怂，过了几秒就变成了委屈，怕当场哭出来，我扭头就走了。

　　但是，晚上没忍住又做了傻事，我偷偷把套摘了，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
可能是觉得如果她怀孕了会稍稍考虑下？反正当时脑子是抽风了，她本来是铁丁，
特别讨厌小孩，就算中了也肯定会打掉的。

　　嗯，她发现了一脚就把我踹下去了，也不管大冬天的，我身上没钱没手机，
丢给我一件浴袍就把我扫地出门了，我是真的没骨气，加上早上的事的打击，在
外面号啕大哭，真的很绝望。

　　那种你把心掏出去，别人不仅看都不看，还直接踩两脚的感觉，她压根没理
会我后来我哭累了就睡着了，醒来就发现，她已经去上班了。

　　完全没管我，我找物业借了电话叫朋友来接，收拾好马上赶去上班然后被告
知被开除了。」

　　说道这里，薛哥没有继续，他自嘲似的甩了甩头，给我们敬了一杯酒，「难
为你们听我说这个奇葩的故事了。」

　　「没……这不挺好的。」

　　我连忙开口，我是真不知道薛哥居然有这么多故事。

　　「别想那么多，大家来走几个。」

　　我们又继续喝了不少，最后，玲姐开口了。

　　「也别整这些了，既然大家有故事，一人一个接着说，说破了痛快，赵峰，
下一个你说。」

　　「诶？为啥是我？你先说不行么？」

　　我不是很愿意，毕竟，有些刻骨铭心的事，并不适合当众说出来。

　　「你不说，难道要我这个领导先说？快点……」

　　叹口气，似乎，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了。

　　　　　　　　　　第０９章生生变成了真情告白大会

　　「我先来吧。」

　　同来的男同事李南说话了，他说我合作的ＡＭ，个子不高，但是每天都生活
在一种密汁自信中，他摇摇头说道：「我也有故事想说，听了你们的故事，好伤
感，来来来我来点刺激的。」

　　感觉，现在更像是一个大家每个人讲出心里最难忘故事的时候，我对玲姐点
点头，李南有这要求，当然要让他先说了，我也好好好的思考，接下来怎么说我
的故事。

　　「之前我一直在北京的另外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离三里屯太古里很近。２
０１１年大概５月份，午餐后总监安排我们部门开会，一个新接的项目，安排了
两个媒介一个文案一个ＡＥ，让我带团队。老实说虽然我在广告公司做了也有快
两年，但是自己独立带项目还是会觉得顾此失彼，你们就一定很懂了。开完会以
后，我在工位上一直整理各种资料，时间表、媒介表、零散策划案甚至是客户给
到我们的产品图，忙得焦头烂额。

　　也就是在这个最忙的时候，微信朋友那里一个红点，有人加我好友，一个头
像是一片晕染在水里的彩色画的女孩子。

　　她问我在干嘛，我问她是谁。她说自己是在天涯上看到我留的微信号。」

　　她上来跟我扯一些有的没的，我当时很忙，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她，基
本上都是敷衍的「哈哈哈、哦、恩恩」之类的，因为我归根到底还是怀疑是骗子
或者是那种单纯想找人聊天的那种，所以心情没有任何起伏，甚至想让她憋说话
了她跟我说到自己心情不好，被同事排激，我就顺便问她在哪里工作，她说在望
京，离得不算远。到了下午五点半左右，她跟我说下班了，但是不想回住的地方，
因为工作的事情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在街上逛逛。

　　重点来了！她问我下班后能不能陪陪她，我说我要加班。她说她可以等，我
说好啊。

　　我心想你等呗，我７点下班，而且肯定加班，指不定几点能离开公司。从头
到尾我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或者如果是骗子，这样是想要
骗我什么甚至在她问我住哪里的时候，我都故意告诉她错误的地址，我是真的想
要谨慎一些，但是好奇心又驱使着我继续陪她聊下去。

　　谁能想到，七点的时候，她问我下班没，要来找我，还问我晚上可不可以蹭
床我是谁，我在哪？

　　我没有直接拒绝，但也没答应她，而是转开话题问她是不是跟家人吵架没地
方住了，或者是没钱租房，她说不是，仅仅因为心情不好，不想回去。

　　到了大概９点多，我下班回家了，打心底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哪个傻子能在
下午五点半下班，一直在外面逛到将近１０点。

　　到家我就准备洗澡，在卫生间里收到她给我发来的微信，说自己到金台路地
铁站了，让我去接她我心想这是要有艳遇，况且自己也不是什么圣人，就告诉她
让她等我。洗完澡换了身衣服，直奔金台路地铁站，离得不远，到了地方一眼就
猜出来是她。

　　因为她一直在等人的样子，长得不错，长发，１米６２，６- ７分左右的颜
值，穿着一身连衣裙，拎着一个手提袋，里面放的书。

　　我见面问她饿不饿，她说你想吃什么，我带着她去了烧烤店，点了一堆，她
就一直看着我吃，连饮料都不喝。

　　我又问她，你下班到现在不吃东西，不饿吗？她说不饿，只是很困，想睡觉，
问我还要吃多久。我当时一口差点没呛死，这是上来就迫不及待要和我睡啊！

　　吃完以后，她说困了想睡觉，让我把她带回家。我是一万个不同意，当时直
接一口拒绝了。她说那你不用管我了，她自己睡马路。当时很晚也没地铁了，我
说打车送她回住的地方，她死活不愿意，让我不用管她。

　　十一点多，我哪放心得下，于是跟她说不然我去给你开个房间，你住下，我
就走。到了十里堡地铁口旁边那家汉庭，进去一咨询，一路一带峰会期间，查的
很严，每个人都要带身份证才行，但是她说自己身份证前几天寄回山东老家了，
她妈要给她办什么事情。

　　出了宾馆，她一个劲让我把她带回家，还一直跟我说太困了。我急得直接给
１１０打了电话，１１０说这种没带身份证想要住宾馆的情况，需要去附近派出
所开个证明，然后跟着派出所的民警一起去宾馆才行。

　　当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她跟我软磨硬泡，最后不得已带她回了家。

　　我和我的一个异性前同事一直住在一起，我心想今晚快点过去就得了，轻手
轻脚把她带回了我家。

　　她洗漱过后，就进了我的卧室，让我转过身去，然后她脱掉了连衣裙，换上
了睡衣躺下了。

　　我躺下之后玩了一会儿手机就睡了，一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二天早上我
送她出门，还带她在楼下吃了早餐。

　　那天以后，她一有空就找我聊天，说对我印象很好。也是从那之后，我才知
道她是个刚研究生毕业的医生，在私营的口腔医院实习，实习医院里有一群护士
非常排激她。她平时经常会健身，周末还会去养老院做义工帮忙，挺阳光的一个
女孩子。

　　那周我们每天都联系，周五晚上她跟我说身份证寄回来了，问我晚上要不要
去开房，她想要看书我们开好房以后，就一起去逛了街，她说没带内衣，还拉着
我去了内衣店。回房间后，我问她一起洗吗，她说不要，让我老实在外面等她。

　　她洗完以后我就跟着进去洗了，洗完出来，她在看书，很厚的那种口腔科书，
我就玩我的阴阳师。玩了一会儿我就睡着了，毕竟白天很困。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在摸我！

　　就一直在我胸口摸来摸去，然后一直往下，直到放在我的大腿上。我当时有
点尴尬，只能假装没醒。她在摸我的时候不知道是怕我醒，还是担心我醒着，手
放我大腿上，时不时还假装自然地动一动，然后就握着我的小弟弟了。

　　接着她就钻进被子里，为我口了。中途能很明显地听出来我已经完全醒了，
但是她一直没住嘴。

　　我年轻气盛，就爆发了，嗯量有点多，她又去漱了一次口。

　　等她回来的时候很尴尬，因为之前我们两个人算是一直端着，但是这一发以
后，就决堤了。

　　我们做了睡，睡醒了继续做，第二天中午续了一天房。

　　那时候我还告诉了一个关系很好的同事这些事情，他劝我小心点为好。她跟
我说自己天马行空的梦想，给我看上一段恋情结束后一个人去青海旅行的照片，
给我讲自己其实不是山东人，而是辽宁人等等。

　　那一个月里，每天都是她下班后去健身，等我下班了一起出来吃饭逛街看电
影，再回家做爱。她甚至敢把自己单位价值几十万的仪器暂放在我家里。

　　我们看起来跟情侣一样，两人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我喜欢你」。直到后来
有一天，我在地铁站前送她上班的时候，她跑两步回来亲我一下，折返了很多次。

　　她上车后，我还收到她发来的微信：「我发现你挺好的，我喜欢你。」

　　那天我浑浑噩噩，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到了公司以后坐在休息区想来想去，
觉得既然自己最喜欢的不是她，而且她如果只是个约炮的就算了，关键是她是个
好女孩。

　　于是我决定和她断开关系，在微信上跟她说，我还不够好，觉得自己现在的
状态不适合爱别人之类的，反正就是渣男会说的那种。

　　说完我就把她删了，隔了好几天，她申请重新加回我，附加信息是看似平淡
的「这周五我还想吃那家串串」。但我知道她憋了多久才鼓起勇气加的我，我没
接受，从此再也没有联系。」

　　李南说完，好像松了一口气，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神态，和于海、薛哥简直
一模一样，一杯酒喝下去……

　　「其实我后来想想，听后悔的，挺好的一个姑娘，我们也挺合拍，虽然是网
聊认识的，但是在后来的生活里我们都挺合拍的，但是当时我心里有人，没有答
复她，还把她删了，两年多了，其实我挺想她的……」

　　李南喃喃自语，像是在倾诉，也像是在自说自话。

　　「喜欢就去找啊，那个医院、那些地方，你肯定能找到的。」

　　玲姐歪着头，盯着这个下属，眼神中有一种火花……

　　「是啊，我去了……后来从他们医院一个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口中才知道
她２０１１年就辞职了，她一直觉得北京不是和她，本来当时就想走的。」

　　李南再喝了一杯酒，「但是有个月她突然开心了起来，每天都是快快乐乐的
来，直到一个月后，她郁郁寡欢，在她走的那天，她说她想吃一家串串，但是没
有人再陪她了。所以她离开了北京回家乡去了。我错过了一个好女孩，甚至，还
伤害了她。」

　　「呵……渣男呀……」

　　玲姐一脸嫌弃，举杯和龙楠楠喝了一口，「在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就觉得
懊恼，你们什么时候能够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什么时候才算是真的成熟了。」

　　「这，不都是人生的际遇么？」

　　听完李南的故事，真的感触良多，这几个故事，有悲伤的、冲动的、虐心的、
遗憾的，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忘的故事，我的一些小故事，其实也只是芸芸
众生之中微不足道的一些。

　　这一年多来，我活的这么压抑，到底图什么？其实也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画地
为牢而已，真正应该走出来的，是我自己的心。

　　于海低着头叹气，「是啊，男人啊，永远有了这个想要那个，有了精神要肉
体，有了肉体要爱情，有了爱情要名分，总是索取无度。」

　　我很高兴他终于看开了，只是他看开的方式让场面一度有点失控。

　　「玲，我爱你，嫁给我吧……我什么都不在乎，听了这么多故事，我知道，
只有我，还有机会挽回。」

　　于海突然跪在玲姐面前，掏出了一枚戒指……

　　现场的气氛立马尴尬，玲姐连看到没有看于海，我们公司的几个同事看到这
种前同事求婚现任领导的戏码都是直接震惊了。

　　薛哥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微微点头。

　　我只有手足无措的考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谁知的，玲姐接下来来了句杀伤力更大的话：「算了，我现在找到了能让我
的身体满意无比的男人，他才能更好的陪伴我几年，于海，去追求你想要的幸福
吧。」

　　　　　　　　　　　第１０章女人也有悲伤的故事

　　在场众人纷纷用眼神表达了他们的震惊，李南和另一个女同事连忙拿起酒杯
喝酒，避免尴尬，薛哥这下笑而不语，很是有趣的看着他们两个。

　　而龙楠楠坐在我的身边，表情有点呆滞，然后她居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大大
的眼睛里带着疑惑和怀疑，我及时的用迷茫而又无辜的眼神回给她，这小妮子是
看出什么来了？

　　虽然玲姐这一开口就说的很露骨，但是她怎么就突然看我？我和玲姐在公司
里最近的关系可不是很好，她可是连着怼了我个把月呢。反正不管她看没看出来，
我都要装作这一切和我无关，我只是约大家吃个饭而已。

　　等龙楠楠回过头，我就只能用无语的眼神看着玲姐了，只见她熟练的从手包
里拿出一根艾希，点上，吐出了一团又一团好看的烟圈，然后她的眼神被烟雾遮
住了，现场大概静了十几秒种，大家谁都没说话。

　　于海更是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他拿着戒指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这是他鼓
足了所有勇气从最终做出的选择。

　　他以为从此和玲姐都成为路人了，没想到我会约他吃我的散伙饭，所以当他
得知玲姐会来的时候，他就决定要和玲姐正式摊牌。

　　这一年多的未联系，已经让于海的身心都完全沉浸在玲姐的回忆里不能自拔，
所以他极力的和龙楠楠一起鼓动真心话大冒险，现在更是在大家说出了各自感伤
的故事之后，下跪对玲姐求婚。

　　「你说过，你不会再乱找男人的？」

　　于海的声音有点颤抖，好像，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呼……」

　　玲姐重重的吐出一口烟，神情有点寥落，「是啊，我说过，那时候你还跟在
我身边，有个伴，我当然不想再乱找咯。」

　　「那你，为什么？难道，你就这么忍不住么？难道，还有人比我更懂你么？
难道，我对你的感情，你真的以为我是在贪图什么，你以为我没有动真情么？」

　　玲姐俯身，双眼迷离的看着于海，眼神里，涣散着柔光：「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的好，你的努力，你的感情？但是，我真的只是想找一个能够陪陪我的人，而
不是想要把我永远绑在身边的人。你的爱，我感受到了，但是你的心，我不能接
啊。」

　　「但是我爱你啊，我爱你啊，还有人比我更爱你么，我已经和家里说清楚了，
这辈子，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决定，不管他们有什么意见，我想要的就是和我深爱
的人永远在一起。不论身份，不论年龄，不论地位。」

　　于海说着有点激动，他的眼眶开始湿润起来，我突然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
知道我该说什么，能看出来，于海是真的对玲姐动了情的，人这一辈子，遇见真
心相爱的人不容易。

　　「就是因为你牺牲了这么多，我才更加不会接受你了。」

　　「那你要接受谁？你又看上谁了？难道，你又找麦克斯了？你不是说过以后
和他一刀两断的么？」

　　嗯？

　　我和几个同事面面相觑，这踏马还有个坑等在这里啊，麦克斯？那不是我们
一个大客户么？那个欧洲老外？玲姐和他？？？

　　「啊……」

　　我小声叫了一下，因为龙楠楠突然伸手在我的腿上扭了一把，打破了现场尴
尬的气氛。

　　「干嘛扭我？」

　　大家突然都看向我，我只能小声的问龙楠楠，这小妹子干啥，这是要报复我
么？

　　「没，没有，我就确认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昏暗的灯光下，楠楠的耳朵好像都红了，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喝酒的缘故。
我倒是理解她的行为，毕竟我们一直以专业做公司，还没有听说用商务关系维系
客户的，这……

　　「我和麦克斯，是情投意合的谈过一段时间，所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找
不找他，和你也没关系了啊。」

　　玲姐端起一杯酒，冲着我举杯，「今天是小赵的散伙饭，咱们说点开心的事
吧。你说是么，赵峰？」

　　「我……」

　　这节奏转换的太快了，我的大脑一片当机，「对对对，海哥先坐下，求婚这
事，这事得庄重嘛，你这突然袭击，玲姐就算想答应，这也太不正式了是吧。」

　　不管玲姐对我抛来一个巨大的白眼，我只能先安抚一下于海了，因为我不知
道再问下去，玲姐会说出什么话来。毕竟玲姐可是没什么顾忌的，连和客户的关
系都说了，那要是把我喝醉了做的事情都说出来，我这还要不要在这个刚刚熟悉
的小圈子里活了。

　　「那个游戏继续，咱们继续，接下来，接下来谁来？有故事分享的先来哦。」

　　我赶紧拿起色子放在中间，于海被我一打岔，也没了穷根问底的气势，回到
座位上闷闷的喝了一口酒。

　　「嗯，我来说一点，我自己的故事吧。」

　　郭敏，就是我们组的小文案，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她来的比我晚，所以
后来一直是我带着她，挺孤僻的小孩，当然和我熟了以后，相处的还算融洽，因
为我也不怎么多话，只会说工作，和她还蛮搭的。

　　本来没想叫她，但是她在微信上给我说，这一年下来，她特别感激我，想请
我吃饭，我想想，得了，还是我哦请她吧。没想到这个闷闷的小女孩也有想说的
故事。

　　大家默契的没有说话，把话语都交给了她。

　　「我曾经当过小三。」

　　郭敏一开口就把我雷的外焦里脆的，这踏马什么神展开？今晚的朋友一个比
一个劲爆啊？

　　我一脸无语的看向她，顺带发现她也在看我，我当即一脸严肃，嗯，用我一
贯工作中的态度。

　　「我知道，峰哥你会觉得我脏……」

　　我？？？？

　　「没有……小敏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伙伴。」

　　我踏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今晚的话怎么都冲着我说了？那边薛哥和玲姐
都是一脸玩味的看着我，李南也是一脸震惊，搞的好像郭敏喜欢我？不可能，我
和她相处了这么久，我知道她有男朋友的，根本不可能喜欢我。

　　而且，我甚至感觉她喜欢李南都可能多过喜欢我，因为她经常喜欢和李南打
打闹闹的。

　　「嗯，谢谢峰哥，我也一直把你当哥哥，所以今晚想跟你说出来，以后希望
还能跟你继续联系，你给我带来的是在这座城市第一份最纯粹的关照。」

　　「哈，没事没事。以后保持联系。」

　　我十分佩服我的官方与客套，但是小姐姐以后说话别大喘气，早点说完，听
到她说哥哥，大家都没有再用很异样的眼光看我，我也松了口气。但是我的大腿
外侧有点点异样，我低头一看，桌台下面龙楠楠的手又附了上来。

　　还想捏我？我悄悄伸手扣着她的小手，就像使劲一扭，结果她反手一下握住
了我的手掌，还用手指迅速的穿过我的指缝，就那么扣在了我的手上，我用力一
拉，没挣脱，我再想用力。

　　妈蛋，现在大家都围着桌台坐着，我们ＫＴＶ是个凹型沙发，玲姐坐在中间，
薛哥坐在旁边，于海、李南还有郭敏坐在右侧的沙发区，我和龙楠楠坐在左侧，
她抓着我的手被桌子当着，别人看不到，要是我一用力，这不就被他们看到了？

　　我不敢再用力，把手狠狠的藏在桌子底下，想用手指的力量挣脱，但是她的
小手力气好大，更加恐怖的是，她的另外一只手也握了上来，我的手直接被她抓
死了。

　　我一个眼神狠狠的看着她，她还毫不畏惧的瞪了回来。

　　「你想干嘛？」

　　我小声的说道：「别太过分了。」

　　她的大眼睛眯着，嘴巴嘟嘟的很可爱的靠近了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
玲姐的事……」

　　我？？？？

　　内心一片震惊，这踏马还没掀过去？不可能啊，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被她知道
的？什么意思？

　　不过不等我再想，郭敏开始说她的故事了。

　　「我大学的时候，去过ＫＴＶ上班，不是服务生，是做公主的那种，我的第
一次就遇到了他。那天他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是什么专业的，都学些什么科目，
还现场让我飚了一段英语。把周围的人唬得没话说。他把我带我进房间问我为啥
出来干这个，我眼泪一下子就上来了。我爸爸做生意破产，家里弟弟妹妹还要上
学。房子买了，厂子转了，妈妈去给别人当保姆了，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这些
都是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工厂现在这么难做了，但是事实就是那样了。而我每
天都会流泪到深夜，在被子里呜咽，不敢问家里要生活费，也不想打工挣一小时
十块钱。来这里可能一个周末我就能赚到一个月的生活费了。搬家那天，我就决
定来这里了。我擦着眼泪，觉得遇到了大好人。他一边脱着衣服，淡淡地说「哦」，
可能是不信吧。听起来确实像某些破烂的借口。虽然我说的其实都是真的。我以
为他会同情我，会放过我，心里刚有些许暖意，他压上来：「谁说不做的？」

　　第二天我就跑了。就是害怕这个地方的种种。怕被人知道。怕得病。这些都
是他告诉我的，听完我才知道自己一开始多么愚蠢。于是我听话地跑了。

　　第三天我去医院检查，心里惶恐得几乎站不住，不知道怎么办，大马路上哭
着给他打电话：「我已经逃走了，可是好害怕呀，要是得病了怎么办，我不想死。」

　　他安慰我说没事的，迟点看结果。后来结果出来了，我没病，很健康，我开
心得叫了起来，感觉阳光特别灿烂。我打电话给他：「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了，
谢谢你。」

　　他说：「我请你出来吃个饭吧，庆祝一下。」

　　吃饭的时候我们看起来很奇怪。他大我１５岁。我们不会走的很近，但是他
的手总是有意无意地碰我。他很认真地帮我分析以后我该怎么做，应该好好读书，
考研，考哪个专业，现在应该怎样解决生活费的问题。

　　反而我吊儿郎当的，看起来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喜感。他说：「算了，你
去打工太浪费时间，我一个月给你两千，你不要想着钱的事情。」

　　我说我不想再做那种事。

　　他说：「没事，我不动你。」

　　他真的就没有动我。

　　后来他会一直主动教我很多事情，怎么处理生活中的，工作上的，学习上的
问题，等等。确实是想我好吧。一直在鼓励我好好学习。有时他也会跟我提起他
工作中的烦恼，生活中的琐事，等等。我就是静静听着。

　　也经常请我出来吃饭，一个星期能找我三四次吃饭，带我去各种漂亮的酒店
啊饭店啊吃好吃的。给我买零食买牛奶买衣服，我想要啥撒撒娇他都会给，嗯，
当女儿养。

　　有时在车上他会凑过来说：「能不能给我亲一口，一口就行」

　　有时他会开车两百公里来就是为了见我几分钟，给我送些不错的烟酒茶，笑
嘻嘻说送给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

　　但是我们其实不可能结婚啊。嗯，他有老婆，也刚有了个孩子。他有时会跟
我提起他老婆。

　　他说：「她总是吵架，分房睡，不让我碰她。她喜欢和同事攀比，总要我买
各种奢侈品的衣服鞋子包包，不买的话她就会骂我。」

　　他当初不顾众人的反对和她结婚，把房子写到她名下。他的工资全上交，周
末还经常去山姆搞全家大采购。他孩子用的东西都是进口的。

　　他名下有几套房，几辆车，但那都是他爸爸留给他的，他现在赚钱挺累的，
脑子停不下来，整夜的失眠。加上一个吵架的老婆，我都替他觉得累。

　　后来我交了男朋友，要和他绝交。找了个借口跟他大吵一架，然后各种联系
方式删除拉黑。他时不时拿小号加我我都拉黑了。确实就消停了半年。

　　有一天他开车到我家楼下找我。把我吓个半死，看到他腿都是抖的。他想拉
我的手，我不给，他就很颓然。嗯，瘦了很多。他央求我到他车上坐几分钟。他
说他如何难过，如何黑暗，想离婚，夜夜加班不回家，还哭，一个三十几岁的男
人。

　　后来又加回来了。他愿意潜水。嗯，很乖，我不说话的话他一个标点符号都
不会发来。钱倒是每个月准时打到的。

　　我很佛系的。不想上位，不可能。但是感激他，心疼他，同情他，对他很内
疚。不想把他搞得妻离子散，希望他能好好生活吧。

　　我小时候的家庭其实挺不错的，爸妈努力赚钱，买房买车全靠自己打拼。他
们从小教我要努力，要拼命。

　　有多努力呢，我爸爸从２０岁到４０岁，每天早上６点晚上１１点在厂里劳
累。我上学的时候，周末都在学习。小学，初中，高中，都是特招，免学费，年
年名列前茅，每个月上台颁奖。各种竞赛，各种社团，我都搞过，奖状也不少，
现在家里一堆奖状奖牌奖杯。

　　我从小就很乖，也不怕吃苦。每天都做家务，给爸爸妈妈洗脚按摩。我去工
厂帮忙剪衣服线头，贴指甲油贴纸，在流水线上打包装，做质检，甚至到轰隆隆
的机器旁边干比较危险的压床啥的，寒暑假基本都这样。

　　没什么钱，可能一下午赚个五六块钱，一天试过最多２０块钱。都会小心存
着。有一天路上丢了２０块钱，我顶着太阳找了一个下午，还是没找到，蹲在路
边放声大哭了好久。

　　不过我也是女孩子嘛。第一次觉得自己好粗糙是我老师握了握我的手，无意
地说：「你的手怎么这么粗糙，我天天做家务都没你这个小孩粗糙。」

　　当时突然就有种很自卑的感觉，一下把手藏起来了。高中的时候喜欢上一个
男生。我喜欢他，鼓起勇气问他能不能抱抱我，他说好。抱了一会他问能不能亲
我，我说好。晕晕的感觉。

　　初吻给了他。把我所有的零花钱都拿出来给他花。但是他劈腿，冷暴力我。
跟不同女孩子约会被我撞见。在班上总时不时被同学告知他又和哪个女生牵手了。

　　我很尴尬：「哦，没事，他们只是好朋友，他都跟我说了。」然后晚上在厕
所里哭。

　　那段时间我是笑不起来的。就觉得人生真是无聊透顶。好虚伪。我会蹲着地
上，盯着手腕上的刀片，默默留着眼泪，想起以前妈妈给我买零食的情景。

　　「算了」，我想，等我以后工作了把钱都还给妈妈才能死。不然养个女儿十
几年突然死了多亏啊，心疼她。

　　后来我爸爸不愿贿赂上面，上面一直找他麻烦。厂子停了很久。然后听妈妈
说房子也卖了。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搬家那天我看着空荡又凌乱的客厅，
阳光和十年前刚搬进来的时候一样亮眼。

　　我问爸爸要生活费，都是很小心，他会说怎么又花了这么多，学费都要借了
云云。就是个ｌｏｓｅｒ嘛，我嘲笑自己。钱也没有，家也没有，都成年了连生
活费都要问家里要。笑死人了。

　　高中毕业。初恋想和我发生关系。我不给。我开玩笑问他，对我们的感情有
什么打算吗。

　　他很老实，回答：「嗯，半年之后我们就分手吧。」

　　我愣着了。我以为心已经死了，没想到还能这么痛。我后悔当初没有狠狠扇
他一巴掌然后骂他滚。他就看着，抱了抱我，就走了。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笑死人了，爱情。有毒，哈哈哈哈。

　　我就去了那个地方，也就是开头说的ｋｔｖ。第一次很痛，那个人真的跟个
禽兽一样，他第一次根本不相信，疯狂的要。我流了很多血。不过我很高兴，第
一次给陌生人我特么都不愿意给初恋。

　　畸形的报复。完事之后我在被子里嚎啕大哭，像一条落水的疯狗。就是糟蹋
自己，反正是个烂人了，无所谓。越糟蹋，越痛苦，越高兴。

　　至于现在，我挺冷血的。这个时代贫富差距这么大。光靠勤奋，埋头苦干，
都是自我催眠的笑话。知道吗，所谓工作，不过是为人做嫁衣，你获取了一点赖
以生存的物质，他却可以积累起巨大的壁垒，以控制你的后代，让你们世世代代
为这个壁垒打工。

　　一生清贫但是做出卓越贡献的科学家确实好伟大啊，我也同意。

　　不过你们想过为什么要这样宣传吗？说白了，你们就是贪图人家科学家廉价
给你们带来的好处。要是人家科学家想提高工资，想过点好日子，你们这帮人就
转而唾弃：「呸！一个所谓好科学家居然收费这么高，想钱想疯了！骗子！」

　　这个社会也就这样了，不怎么好，也不怎么坏，如果需要，我争取争取装作
很阳光就是了。

　　我现在可以给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买各种礼物，买各种好吃的，买手机，买衣
服鞋子，我觉得挺满足了。我以后还要给他们买大房子，好车子。

　　小孩子才谈论对错，大人只关心利益。

　　我现在更接近你们的成年世界了，不是么？

　　当然，如果要说不一样，可能是来了这里，发现还有人真的心思单纯吧，像
李南，像峰哥。

　　本来，我以为我不会再信任别人了，我曾经在下班回去的路上，被同事骚扰，
嗯，就是各种公司的同事，有语言上的，文字上的，身体上的，都说传播行业乱，
还真他妈烂人多。

　　直到峰哥，他从前经常在加班的时候送我回去，每次都不看我，但是又关心
我，那种不想你多想，但是又关心你的感觉。

　　其实好像好像曾经的他，我原来差点以为我会喜欢峰哥的。但是，直到那次，
看到峰哥接电话的那次，我知道不可能了，原来他心里也有个悲伤的故事呢。」

　　郭敏的眼睛里冒着光，咬着牙笑着，倔强的样子，真是像极了那个人。

　　「来，以后，你就是大人了，干了这杯酒。」

　　我拿起酒杯直接干了……

　　「嗯，好吧，这就是我的故事。」

　　郭敏还是不紧不慢的说完，喝完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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