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敢捅，就问你怕不怕

——海上江湖黑色幽默年谱与青帮精神剖面

江湖上有三种人最让人害怕：
一种是仗着有枪的，子弹是他的门面；
一种是仗着有钱的，钞票是他的护身符；
还有一种，不靠枪，不靠钱，只靠一条命和一把刀——最可怕，因为他连自己都敢捅。

最近南海，就上演了这样一幕“青帮式海战”——为了冲撞菲律宾海警船，056改装的海警船径直迎向自家0314驱逐舰，像两辆抢道的公交车，争先恐后的撞向落单的菲舰以抢头功，结果硬生生把自己舰艏削掉了。你要问这是战术失误还是操作不熟练？都不是，这是青帮的气质——要吓唬你之前，先给自己来一刀，让你怀疑对方的精神状态。

青帮的“生意经”

解放前的青帮有一套固定流程：收保护费之前，先在自己大腿上捅一刀，必要的话扎三刀贯穿六个血洞，血要喷得像爆裂西瓜，表情要稳得像弥勒入定。这样你一看，就明白：“这人连自己都敢动，还会怕动你？”
这一刀插下去，不是为了取胜，而是为了立威。青帮知道，江湖不是法庭，没有人会为理想流血，但可以为恐惧花钱。

南海的这一撞，简直是把这套江湖“恐吓学”搬上了国际海事舞台。不同的是，青帮当年的刀捅的是自己的肉，今天的刀砍的是纳税人的舰艏，成本均摊后略等于没有。

北方熊帮：规矩的残暴

而南海青帮的这一套，其实有个“北方同行”——俄罗斯海上执法队，也就是熊帮。
•    2016年，熊帮边防舰艇在日本海开火驱逐中国渔船，三名船员受伤。子弹是友情的子弹，打在你船体上，疼在你GDP和大国尊严里。
•    2018年，疑似越界的中国渔船被开炮示警，炮弹直接进舱。南海青帮看后，暗暗点头：收保护费可以这么直接。
•    2019年，中国货船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港被机枪扫射，船体多处中弹。欢迎礼炮，只是方向反了。
•    2022年，俄舰再次扣中国渔船，先收人，再收货——江湖诚信，一百年不变。

熊帮的逻辑是：“我打你，是因为你欠我规矩。”
青帮的逻辑是：“我打我自己，是因为我要你怕我疯。”
熊帮和青帮国籍船只的摩擦最后都是以青帮的默默无闻收场，青帮吃亏但觉得自己得福，毕竟小小的民间船只船员损失，再多也抵不过那父子之间的无上限情谊。
青帮的“疯”

疯，不是胡来，而是一种有剧本的表演。
当年的青帮大佬见面，身边的马仔要么缺个指头，要么脖子上一道刀疤，那是简历，是资历。今天的南海青帮换成舰船和钢板，用撞击和自残做“资历展示”——不是怕你笑，而是怕你不怕。

在战术层面，这种行为当然是反常识的：军舰是战略资源，维护成本高得离谱，撞一次可能就是上千万美元的修理费。但在江湖逻辑里，修舰的钱不是自己的，失去的战斗力也不是自己的，只要能换来一次震慑效果，就算是赚。
不就那点维修费跟抚恤金嘛，加点社保加点房东税分分钟赚回。

2025年的新纪录

今年这次撞击，青帮创造了海上江湖新纪录：
056改装海警船，为了冲撞菲律宾船只，却和自家0314驱逐舰正面相遇——结果舰艏直接消失，像是剃刀把刘海一刀推秃。那一刻，菲律宾海警船估计在无线电那头傻了：
“兄弟冷静，你的船，我真没碰！”
转身菲律宾国防部嘉奖全体海警指战员，兴奋得如同打了一场零损伤的歼灭战，也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此情此景，恐怕当年的邓世昌刘步蟾林泰曾叶祖圭都会纷纷表示，幸好我们那时候没有兄弟船只配合，要不然英勇不成还要被番邦耻笑几百年。
而青帮不这么看，他想让你得到的信息是：“你看，我自己都敢干成这样，你觉得我敢不敢对你？”

青帮和熊帮的镜像

熊帮和青帮的手法，一个向外，一个向内，但本质都是在给对方做心理按摩——熊帮是按到你疼，青帮是先按断自己的手指。
•    熊帮的残暴是有条理的，你能猜到下一步是扣船还是收货；
•    青帮的疯狂是不可预测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是用自家的潜艇去堵自家的军港。

普通人看了会说：“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错了，这是杀敌一千，自损舰艏——而且敌人还没受伤呢。
以青帮和熊帮的逻辑而言，只要我家里还有煤气坛子，眼前的这不过就是一场戏，你入戏了怪谁呢？
但这场戏谁在付账？
这类表演的成本，最终由谁承担？很简单——
船是公家的，油是财政的，修是船厂的，挨骂是基层的，得意是上面的，唯一真流血的，是纳税人的钱包。
但青帮不会让你感觉到这是税，它可能是“金” ——土地出让金，可能是“费” ——过路费，甚至可能是“保障” ——劳保医保，但税这个字，不到万不得已，你是见不到的。
所以，这不是一次战术失误，而是一种制度性行为——表面上是海上冲突，实际上是一次面向观众的行为艺术，唯一不同的是，演员穿着制服，剧场在海上，门票由全国纳税人支付。

反思

从青帮的刀到熊帮的炮，这些年海上的荒诞新闻在提醒我们：如果一个体系更在乎“吓人”而不是“赢”，它就会越来越依赖表演而不是结果。表演是给外人看的，代价却由自己人付。

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疯子有资源，且疯子不用为疯的代价负责。
但青帮和熊帮是有区别的。
青帮的刀口向内，熊帮的炮口向外
——唯一相同的是，口子都开在自己人的身上。
幸好这场闹剧不是发生在大清，能被直播到全世界，
否则御用画师们又该给老佛爷报喜了：甲午海战，咱赢麻了！




而这次直播被削掉的，不只是舰艏，
还有青帮本就不多的狂妄底色。

胡秋林
2025年8月14日星期四